小酌,不確定有沒有醉;若有,亦不知醉意何來——真從瓶中的液體,或耳間飄過的信息?是信息中人事物亂墜的煽動,還是信息之外我過度靜止的笨重?腦袋不管用,一方磐石遭錘子自四面八方敲擊,碎不了卻也都聾了。霎時震盪起伏、地旋天轉,我抱著可能誤會的微醺跳起單人舞,外頭運行的話題仍持續走至新一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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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的嗎?」
多麼愚蠢又常見的提問。多麼問不膩、問不倦、問不煩的提問。多麼沒有用處的提問。
「當然是真的」,那還用問嗎?「當然是假的」,那怎麼需要問?是真是假,都是廢話一句,但是人要如何才可以逃離真真假假的辨別之苦。人要做或不做、說或不說、看或不看,才得以跳脫他人為我貼上的標籤?又或試問:真實地演繹假,是真是假?於假之內品得真,是假是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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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不住心的勞累,由來它即使封閉、拒絕,仍有波動的本能。這世間最惡的魔術,是我明明已經如此努力地闔上雙眼,卻依舊看見風景正在變質。因為那些風景早住在我的眼裡了吧,因為我淘選美景的標準總是天真又低廉——導致無論躲到多靜謐的島嶼,我依舊帶著親手貯存的沙。是它們定期現出原形,害人乾癢、淚流,無助地心生懷疑;是它們在在發出警語,提醒我還不夠鬆開掌心,放那座烏托邦完全、完全地崩散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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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/6/21
#追奇
#向明天告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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